国外古建筑的破坏和保护
中国的古建筑可以说在世界上首屈一指,但是意大利无比丰富的文化遗产,也从世界各地吸引来大批的观光客,一年四季不断。
前来的旅游者把历史文物当作教材,学习了欧洲的历史,学习了艺术和建筑,他们在意大利吃、住、交通,给意大利带来了大量的旅游业收入,文物的文化教育效用产生了经济效益,并不用处处设卡卖票。不过,意大利人,跟全欧洲的人们一样,真正认识文物建筑的意义,还是晚近的事,在这之前,两千年来,破坏多于保护。而19世纪到20世纪初年,保护又不得法,往往等于破坏。现在看到的文物建筑,虽然数量还很大,毕竟只是历经千难万劫幸存下来的一小部分,而且大多满目疮痍,带着破坏的痕迹。
中世纪的时候,许多古罗马的建筑物被拆掉去造天主教堂。罗马城里现在还有不少早期的教堂,拆来的柱子,大小、粗细和式样都不相同,只把高矮截齐就凑合到一块儿了。市中心的集会广场群和一些剧场,连大角斗场在内,成了贫民窟,房子虽然破烂,材料倒挺讲究,用的都是古建筑上的大理石,有的还带着雕刻,建设罗马最起劲的是巴洛克时期的教皇乌尔班八世(UrbanⅧ,1623—1644年在位)。他为了造圣彼得大教堂祭坛上的华盖,拆走了万神庙门廊里的鎏金铜质天花和大梁包皮;为了造自己的府邸,拆走了角斗场和卡拉卡拉浴场大批的石头。乌尔班八世姓巴巴里尼(Barberini),意大利人把灭亡古罗马帝国并大肆破坏罗马城的野蛮人叫巴巴里安(Barbarian),所以当时流行一句挖苦话,说:“巴巴里安没有做的事,巴巴里尼做了。”
最后一次重要的破坏是在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权时期。墨索里尼为了他的政治需要,竭力突出古罗马帝国的大型文物建筑,而完全鄙弃以后各时期的遗物。他下令清除掉了大角斗场和马尔采拉剧场(Theatre of Marcellus,公元前44—公元13年)里以及集会广场群上所有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物,造成了历史的空白。但是这个法西斯头子,为了炫耀武力,要在他住的威尼斯府邸的阳台上检阅军队,所以,从大角斗场到威尼斯广场造了一条800米长的很宽的马路,穿过刚刚挖掘出来的帝国广场群,又把它们84%的面积重新埋到路下。为了集结机械化部队,大角斗场周围的一些古代的小建筑物也被夷平了。卡比多山西北面大量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住宅也拆除了,为的是给游行过来的军队让路。所以,真正下功夫全面严格地保护文物建筑,其实不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事。
痛定思痛,意大利人很爱护文物建筑,国家、学校、民间机构和私人,都把它们当作宝贝。跟欧美大多数国家一样,保护的对象越来越扩大。从20世纪60年代起,已经不但要保护纪念性建筑物,而且要保护一般的建筑物,要保护它们的环境,进一步保护城市和村庄的历史中心以及一些小城市和村庄的整体,现在,趋势是还要保护得更多。另一方面,是坚决地保护废墟,甚至散在各处的建筑物的几块残石。20世纪初年,新建筑运动早期各种探索性流派的作品,跟在其他欧美各国一样,都已经成了重要的文物建筑。意大利政府在1892年第一次通过了保护古建筑的法律。以后陆续增加。1889—1890年度,通过一项法律草案,规定在米兰的高等工业学院里讲授古建筑保护的研究、保护和修复的课程。1960年,罗马大学建筑系设立了古建筑保护的研究生院。现在已经有了很多大学本科系。1966年,在罗马设立了文物保护和修复研究国际中心,这是一个国际性的教学组织,简称伊克洛姆(ICCROM),是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支持下由几十个国家组成的,我就是在那里研习了半年多。
意大利政府有文物保护部,还设立了文物修复研究所和全国文物普查登录所。只有专门的文物建筑保护师才有资格做保护工作。文物建筑保护师多是建筑师出身,不过要经过有资格的机构加以培训,学习一定的课程,才能得到专门的执照。
从意大利队古建筑的保护来看,我们中国也应该加强古建筑的保护,让它们不在遭受人为的破坏和自然的损坏。